留学生回国求职的意愿明显增强。——疫情下中国留学生现状调查

[摘要]在新冠肺炎流行的背景下，国际迁徙受限、高校集体在线授课、国际形势复杂化等问题深刻改变了出国留学人员的生活状态，影响了他们的学业和职业发展。

本文将分析中国留学人员在疫情背景下面临的困境和机遇，通过深入访谈留学人员收集数据，探讨这一群体潜在的个人发展轨迹。

研究表明，疫情影响了我国留学人员与社会、学校、家庭等多种系统的交流，直接或间接改变了留学人员的学业安排和职业规划。 延期毕业、隔年、升学困难等情况在疫情中较为常见，国际就业市场变化等因素也增强了全体海外留学人员的回国求职意愿。

[关键词]新冠肺炎疫情中国留学人员； 留学学业发展； 留学青年的职业发展

新冠肺炎疫情作为人类社会百年不遇的重大公共卫生安全事件，给国际形势带来了巨大的变化。

根据世界卫生组织的调查，截至2021年7月上旬，世界累计确诊人数超过1.8亿人。 其中美国的确诊人数最多(约7400万)，仅美国的确诊人数就达3350万人。 确诊人数第二多的地区是欧洲，约5700万人。

[1]疫情对我国教育国际交流合作也产生了重大而深远的影响。

我国作为教育国际化的积极参与者和建设者，从1978年到2019年底，海外留学人员累计达到656.06万人，英、美、加、澳等发达国家一直是中国青年学生留学的首选。

为了控制疫情，各国纷纷出台限制人员流动的政策。 比如国际航班减少、签证暂停、校园关闭等，跨境流动是跨国留学的根本特征，各项政策的实施对国际学生的学习生活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2]根据[1]或[2]

17-23岁阶段本科留学生目前是中国留学群体的主力，[3]大多没有经济独立组成家庭，属于中国青年大学生中比较特殊的群体。

研究表明，受疫情影响，我国青年大学生容易感到恐慌和焦虑，长期在家工作不规律，容易与家人发生矛盾。

[4]大学生学业压力总体较大，[5]学业驱动力有待加强。

[6]同时，疫情也给就业市场带来了变化，催生了新的就业需求和就业媒介，这对青年学生的择业、求职、创业等职业发展提出了新的要求，提供了新的机遇。

[7]留学人员面临着与国内高校在校青年学生相同的挑战和机会，而在全球疫情持续、全球化趋势增强的现实中，存在更为具体的群体困境，但目前国内研究疫情下留学人员的文献较少，以宏观回顾为主，实证

基于此，本文通过质的研究方法，探讨和探讨中国青年留学人员在疫情中的生活状况和未来发展趋势，旨在进一步了解新冠肺炎疫情对中国青年人群的影响。

图：访谈对象基本知识

一.在新冠灾祸的留学人员生活：流动与剧变

新冠肺炎疫情暴发以来，影响了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国际通航首当其冲。

2020年1月31日，时任美国总统特朗普发表总统公告，禁止许多在过去14天访问中国的外国人进入美国。

[8]很快，包括美国在内的世界各国都经历了疫情的暴发和扩散，但此时中国疫情逐渐稳定，国内生产生活逐渐恢复，许多海外高校推出了在线授课，使得海外来华留学人员面临着回国还是留在异乡的选择。

1 .瘟疫中的异乡人

许多留学人员在青春期后期出国留学，在留学过程中不断推进文化适应和社会适应，但与当地人的文化差异不可避免。

很多中国留学人员在跨文化交流中反映出归属感和身份的缺失，有的学生表示只能以“去身份”的形式融入主流社交圈。

新冠肺炎的流行在一定程度上加剧了逆全球化的趋势，加剧了民族主义乃至民粹主义思想，兴起了“新人种歧视”，流行期间中国留学人员、移民、具有亚洲特征的公民在国外遭受种族主义和攻击的事件时有发生。

[9]当地人的歧视和敌意增加了社会风险，随着国外经济衰退、社会治安恶化，许多留学人员大幅度降低了外出频率，选择居家隔离，社会交往减少，情绪低落。

只有在各国开发了疫苗，说人们接种水平很高的情况下，留学人员对留学地疫情的看法才会相对积极。

总体而言，作为在外的异乡人，留学人员自身面临着身份危机和归属感缺失的问题，而疫情又附加了健康风险、种族歧视、治安恶化等社会风险，这导致了疫情下留学人员安全感的缺失和不安全感的增加。

从风险社会理论的角度来讲，新冠肺炎疫情不仅带来了自然风险，也带来了许多人为风险，但留学人员这一群体在这种全球危机中具有一定的脆弱性。

[10]在

2 .回国和不在家

在海外环境不确定性增加，海外大学开始远程授课的情况下，很多留学人员计划在父母的担心和支持下回国。

那时，全球疫情加剧，想回国的留学人员面临着难以买到机票、中途感染风险高的问题。

由此可见，留学人员在疫情期间的回家路上受到了来自宏观和微观的多重因素的影响。

除了回国团体外，还有选择留在海外的留学人员团体。

有些人因为签证、学业日程等问题滞留在读书场所，有些人考虑到回国手续复杂，当场眺望。

因为根据想法和选择的不同，留学人员的居住状态也因人而异。

回国的留学生中，有的一直呆在家里和家人住，有的去其他城市实习生活。

一些留在异乡的留学生独居，一些和室友住在一起，还有一些父母赶到和孩子一起学习的国家，和孩子一起度过瘟疫。

对于大多数回国和家人住在一起的留学人员来说，以前一般一年回国一两次，每年在国内呆两三个月，但现在很难新冠灾祸出国，与父母的时间之长、距离之近，都是进入大学后前所未有的。

这种“强制亲近”( forced proximity )可能会[11]增加家庭交往的机会和家庭亲密感，让留学人员加深家庭观念，但同时也会压缩私人空间，降低父母管理下的自主性。

对此，许多旅居国外、与父母长期分离的留学人员感到距离给家庭情感交流带来了新的挑战。

但与此同时，独立生活也带来了家庭的被动“放权”，为留学人员创造了更多的自由空间。

大部分本科阶段的留学人员都是从青春期( late adolescence )过渡到成年期( emerging adulthood )的青年，他们逐渐脱离家庭的全面养育，寻求自己的独立。 ) 12 )新冠灾祸改变了留学人员与家庭的正常生活方式，改变了留学人员与家庭系统的互动，影响了留学人员的生活状态

二、学业发展：远程授课影响资源获取和学业规划

学业发展是青年大学阶段的重要发展任务之一。

对于在国外高校就读的中国留学人员来说，克服语言交流障碍，利用学校优质的教育教学资源进行学习，最终掌握专业知识，了解当地文化是留学的核心动力和目标。

疫情发生以来，大多数国外高校校园关闭，改为远程授课，教学方式发生变化，深刻影响了留学生的学习体验。

同时，受疫情冲击，世界各国社会经济发展放缓，宏观教育体系剧变，国际流动受限，这些因素也影响着留学人员现阶段和未来的学业规划。

1 .网上授课难

瘟疫流行期间，许多国外大学开展了在线教育。

与在线授课相比，远程授课具有灵活性强、不受时空限制等优点，但也存在限制教学方式、损害学生视力等缺点。

[13]部分留学生表示在线授课可以重复观看录制频率，有助于学习，不用上下班，在线授课也可以节约时间。

尽管有上述优点，远程授课对留学人员也有显著的负面影响。

对于回国留学的人来说，时差是一个突出的问题，熬夜上课影响日常生活和健康，而且生活的混乱不仅影响留学人员的身心状况，也影响家庭生活，学生和父母的日程安排不合适，交往时间锐减。

除此之外，在线课程容易受到干扰，降低学习效率。

由于网络课程只能隔空交流，师生间的交流明显减少，而且学生不能去校园占用场地资源，不能与人面对面交流，留学体验大大降低。

总体而言，受访留学人员对在线课程的体验感为负面。

这也意味着疫情极大地改变了留学人员与学校系统的相互关系，影响了留学人员在国外高校获得学术、社会、文化等资源的可能性。

大多数受访者表示，如果学校防疫措施得当或当地接种疫苗状况良好，自己愿意重返校园重新开设在线课程。

2 .当前学业进程的调整

瘟疫对世界留学活动和留学人员的学业计划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高等教育分析机构QS在2020年对来自世界10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3000多名已入学或准备入学的国际学生进行了调查，69%的学生坦言疫情影响了自己的留学计划。

他们中57%打算推迟到下一年入学，13%打算在另一个国家学习，4%表示暂时不想出国留学。

[14]此外，一些受访的中国留学生选择休学隔年( gap year )，调整自己的专业学习。

有留学人员表示，虽然间隔年自己进行的实践尝试和自我探索也取得了不少成果，但社会资源的减少仍然是个问题。

除暂时休学外，还有一些留学生选择转学、退学或进入国内中外合作办学项目学习。

网络课程不能充分保证教学质量和课程体系，不少留学人员担心毕业问题，部分留学人员在疫情期间受到压力加大、学习效率低下的影响，不得不推迟毕业。

但是，一些留学人员提前了毕业计划。

可见疫情对留学人员本科阶段学业进程的影响因人而异。

3 .升学挑战

除了影响目前的办学进程，疫情也影响了留学人员的升学、深造计划。

美国研究生院CGS国际招生调查显示，2020年国际研究生入学率下降39%，但研究生申请量没有减少，仍保持在以往3%的年增长水平，一些专家在疫情期间更受欢迎，如商学院在2020年申请季为22.6%。

[15]2020年申请人因疫情推迟入学，新申请人数逐年增加，研究生申请竞争异常激烈。

同时，疫情导致许多热门留学国家经济衰退，高校经费减少，博士( PhD等)招生规模缩小( 16 )，再加上国际学生在隔离期间难以访问优质的在线科研资源，这些都影响了中国留学人员的深造计划

除了影响升学进程，新冠灾祸也影响了部分留学人员的升学方式选择。

特别是疫情暴露出的一些问题，降低了留学人员及其家属对留学目的地的信心。

有受访者表示，父母担心自己读书的国家是否安全，建议去其他国家读书。

可见，未来个人和家庭的留学选择越来越合理，出国留学安全风险、留学地医疗条件、社会治安等将成为影响留学决策的重要因素。

[17]在

三.职业发展：就业机会和生活经验影响就业选择

不仅接受学术教育，进行职业发展也是青年在大学阶段的重要追求。

许多国外高校职业资源丰富，为学生提供实践支持和就业指导，而中国留学人员作为国际学生往往受到身份限制，在寻找实习机会方面比当地人有一定的局限性。

一般来说，在国外留学的中国学生有的想留在读书的地方工作，有的毕业后马上回国找工作，有的在国外积累了一定的工作经验后回国。

近年来，海归回国找工作的人数逐年增加，新冠灾祸进一步推动留学人员回国找工作，海外人才回流成为趋势。

[18]

1 .实习情况和机会的变化

受新冠灾祸影响，国外很多企业长期或无限期转为网上工作，也只能为学生提供网上实习。 另外，受新冠灾祸经济衰退的影响，企业利润下降，开放的职位也在减少。

不少受访者反映读书场所实习机会少了，体验差了，也增加了留学人员后续求职的不确定性。

同时，疫情阻碍了国际通航，阻碍了部分留学人员在国内的实习计划。

这样，在新冠灾祸期间，留学人员的实习就业工作面临着许多不确定因素，这属于特定的社会历史背景下环境给人的发展带来的限制。

但另一方面，留学人员也看到并把握了机会。 特别是在国内实习中。

大多数回国的留学人员表示，有国内实习经历或正在实习，可能对之后的求职有所帮助。

其他一些受访者表示，可以在网络课余时间进行实习，积累宝贵的实践经验，是疫情带来的机会。

总体而言，疫情给留学人员现阶段的职业发展带来了挑战和机遇。

留学人员可以积极发挥主观能动性，在特殊的历史时期调整职业规划，找到自己的职业发展路径。

2 .未来就业规划和留学人员回流

一个明显的趋势是后冠状病毒时期，留学人员回国就业的热情高涨。

2020年向国内单位投送简历、意图在国内发展的回国人数比2019年激增33.9%，远高于2019年5.3%、2018年4.3%的同比增幅，其中本科生所占比例也在增加，年龄结构更为突出

[19]一些受访者表示，疫情暴露了留学目的地国家的社会问题，影响了他们原本就在当地就业的想法。

因为有些留学人员说回国前的生活满意度很高，所以比以前更考虑回国就业。

“新冠灾祸”回国对留学目的地文化认同的弱化，也影响了部分留学人员的就业选择，使他们从出国就业转向国内就业。

此外，由于预定毕业的本科留学生在返回国内实习期间获得了转正资格，所以留在国内就业了。

同时，疫情扩大了个人生命的不确定性，留学人员家庭更加重视孩子的安全。 一些受访者提及父母对自己职业期望的变化，很多父母希望留学人员回国发展，或者在离中国较近的国家发展。

对于回国后的职业发展前景，不少留学人员表示，他们意识到留学人员身份不再像以前那么受欢迎了，一些国内企业更青睐国内高校学生。

但另一方面，国家对海归人才的利好政策表明，受访留学人员对国内职业发展持乐观态度。

由此可见，新冠灾祸期间，海外就业市场吸引力较以往有所下降，国内生活便利、机会多等优势成为留学人员考虑回国就业的重要因素。

新冠灾祸期间在国内生活的经历，让一些留学人员加深了对国家实力的认识，对自己回国发展前景的期待，影响了留学人员未来的职业规划。

2020年12月18日至19日，2020年中国海外人才交流大会暨第22届中国留学人员广州科技交流会在广州举行

四.结论和思考

本文对32名本科在校中国青年学生进行了半结构化访谈，梳理了新冠肺炎疫情对留学人员各系统的影响，重点探讨了疫情对我国本科留学人员的生活状况，以及疫情对学生学业发展和职业发展的影响。

研究结果表明，疫情通过影响国际流动、留学地社会管理状况、地域意识形态、高等教育体系等方面，重塑了留学人员所处的宏观社会环境，也直接改变了留学人员与家庭系统和学校系统的互动。

在这种情况下，留学人员必须强制或积极调整原发展计划，以适应环境提供的发展条件。

具体表现在：在新冠灾祸中，远程授课影响了留学人员的学习体验和资源获取，许多留学人员改变了现阶段的学习、毕业计划和未来的深造计划。 休学、转学、毕业时间调整、异国升学、硕博申请冷的情况在新冠灾祸环境下更为常见。

可见，国际通航受限、远程办公、经济衰退、就业市场萎缩等因素影响了留学人员原计划的职业生涯，国内生活和实习经历也使得部分留学人员回国求职意愿更加强烈，疫情进一步推动海外人才回流。

在疫情流行的环境下，更多的本科留学人员表达了毕业后回国就业、生活的愿望，说明疫情在一定程度上推动了海外青年人才的回流。

从移民推拉理论( push-pull theory )的角度看，“推压力”是指原居住国各种不利于发展的反弹力，“拉力”是指移入国家所具有的吸引力。

对于跨境教育的留学人员来说，“推”的因素可能包括本土高校入学竞争加剧、对更高教育质量的追求等，而“拉”的因素包括留学目的地国家的高等教育声望、丰富的跨文化交流体验、毕业后良好的发展前景等

[20]新冠灾祸期间，国外高校校园封闭，远程授课、社会隔离，学生难以访问在线学术和文化资源。 同时，一些发达国家暴露了一些社会问题，当地就业市场缩小，留学目的地的“牵引力”减弱。

对此，我们希望中国疫情防控有效，经济和社会生活迅速恢复，让国内青年有个人发展的安全感，让部分留学人员回国就业生活，不受异国发展的“推动”。

综上所述，疫情对青年留学人员个人发展的影响是复杂而深远的。

如今，随着全球接种疫苗的进一步普及，一些国家的签证政策逐步放开，一些国外高校宣布恢复在线授课，留学人员也将逐步回归学校，回归昔日的学习和求职秩序。

但病毒变异、疫情反复、后冠状病毒时代的政治经济风险，给跨境学术带来了新的挑战。

中国青年留学人员的发展需要个人主动性，也离不开家庭、学校和社会的共同支持。 如何帮助留学人员克服疫情期间的困境，如何在海外人才回流的当下，帮助留学人员在国内创业、求职，实现个人理想，推动社会发展，是值得思考的现实问题。

(作者吴蔚然、许宇博是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教育研究院硕士研究生桂小钦、胡思睿系IFU留学家庭服务协会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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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Branco Oliveira D，Soares am.studying abroad:developingamodelforthedecisionprocessofinternationalstudents [ j ].jour

资料来源：神州学人( 2022年第1期) )。

作者：吴蔚然许宇博桂小钦胡思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