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在华法国留学生罢课26天。

【欧洲时报记者马行健】“完全没想到”。

这是姜佳明、王梓祁琪、吴成灿、王曦4名在法中国留学生来到欧洲时的记者在谈到此次罢工持续这么久、规模是否预计如此之大时的反应。

从11月底开始，巴黎的公共交通系统从12月5日开始停运的消息传开，牵动着所有住在巴黎的人的神经，“黑色星期四”也成为大家口中的新话题。

反退休改革罢工严重影响公共交通。

(图片来源：法新社)

12月3日，负责巴黎地铁和两条RER线路运营的巴黎大众运输公司( RATP )正式公布了12月5日大罢工第一天的交通信息。 巴黎的16条地铁线路中有11条完全封闭，3条线路在高峰时期略微运行，唯一1、14号线的2条全自动线路正常运行。

在巴黎市区和巴黎地区运行的RER、有轨电车、巴士也大面积运力减少。

有网友当时在欧时微博每日更新的交通信息下说：“有人罢工到圣诞节。

”

12月4日，航空业加入罢工队伍，法航( Air France )宣布，在“125”全法反年改革罢工中取消30%的国内航班和15%的中程航班。

参加罢工的包括地面工作人员和航空管理员。

此后，11月23日法国国铁( SNCF )发表了铁路交通罢工的信息。11月28日，中国驻法国大使馆发表了“提醒中国公民注意12月5日法国全国罢工期间的安全”的信息； 在12月1日的法国内阁会议上，一些部长对于罢工可能持续的担忧，12月5日大罢工的所有要素都已经准备好了。 无论是最先到来的“小巴黎”，还是阅历丰富的“老巴黎”，谁也不知道这场由法国政府退休改革引发的罢工，到底将上演怎样的情节？

“罢工在一定程度上剥夺了你说法语的机会吗？ ”“是的。

”

看到埃菲尔铁塔灯光的姜佳明“哇”了一声，马上拿出手机记录下了这段辉煌的影像。

3个月前，1999年出生的“准00后”女孩独自开辟了自己的留学之路。 法语预科课程是她加强法语和了解法国社会的主要渠道。

“4日( 12月)的时候，老师给了我们手表。 你住在哪里，每天坐什么交通工具？ 然后看我们5号能不能来，能来的人和不能来的人，最后的结果是大家都不来。

罢工开始前，住在巴黎南郊94个省的姜佳明每天经过公交地铁花40分钟到达学校。 从5日开始，她就读的预科学校提前一天根据交通预报判断第二天是否复课，但在12月26日期末考试开始之前，她没有接到回学校上课的通知。

无法上学，学校以在线授课的形式继续教育。 当记者问及在线授课的体验时，姜佳明说：“我觉得可以。 平时上课，老师说话很快，笔记也很快，但如果是在线授课，他的笔记我们有时间记下来。 你没必要一直疯狂地写。

但也有不好的地方，我们和老师的交流越来越少，老师提问往往没人回答。

”

“口语课需要对话，需要对话，每个人都需要和老师有反馈。 但是，我们的口语课变成了交作业的形式。 老师给了我们口语素材，做了练习，自学了教材，自己准备录音发到老师的邮箱里，但是效果不好。 因为这不是即时的口语对话。

对姜佳明来说，所有课程中，受罢工影响最直接、学习体验落差最大的一门课是学校口语课，“我觉得我的口语有点退步。 我本来就没有法国朋友，如果课下不怎么和老师联系，就没有说法语的机会了。

当记者问及“这是否意味着罢工在一定程度上剥夺了说法语的机会”时，姜佳明坚定地说：“是的。”

12月14日罢工期间，中国驻法国大使馆宣布，大使馆教育处编写的《马克龙时代的法国教育观察（2018辑）》新书首次相遇在北京举行，法国总统马克龙亲自安排了这本书的顺序。 序言中马克龙说：“法国是世界第七大中国留学生接收国，法国以此为荣，我们两国也获益良多……希望以此为契机，双方加强中法高校合作。

中法教育合作前景广阔，我对此全力支持。

”

在采访中，当记者问及是否推荐国内朋友去法国留学时，姜佳明思考了几秒钟后说：“不推荐。 我觉得这个社会落后于中国，在生活便利方面落后于国内。

这场持续了26天的罢工，给姜佳明留下了“法国社会生活的便利性落后于国内”的印象。

在采访的最后，姜佳明向记者透露了一条存在于同学之间的看不见的“罢工蔑视链”。

“大家会更加关注微信的步数排行榜。 不出门的人很多，只有几十步，出门的人就几千步，个子高的话，会被认为是有朋友的人。 这是一条无情的轻蔑链。

班里的同学在聊天上对我说。 “朋友，你的步数应该会变长。

’罢工期间，娱乐活动变得奢侈了。

”

“想去之后一步也走不动。”

“以前在勒芒也遇到过罢工，勒芒的罢工不管怎么打出租车，真的没有车也能去。 我还没有见过一天没有车，或者只有几个小时车的情况。

”

来法四年，在巴黎第十一大学主修应用经济专业的三年级学生王梓祁是四位留学生中“最特殊的”之一，他在这次罢工中遭遇的，是这篇文章最初的灵感来源。

12月12日晚，记者收到王梓祁发的微信。 “哥哥，你有认识的开车接送人的朋友吗？ ’12月13日，住在巴黎南郊92个省的他将前往19公里外的巴黎加拿大签证中心。 获得签证的他计划利用圣诞节假期去加拿大，和异国恋人一起过年。

罢工期间，公共交通几乎瘫痪，网络预约坐在地上开价，他联系车后，12月13日星期五下午13点50分，我们一起去签证中心。

通常，高峰时段单程19公里的路程在30分钟左右结束，往返不会超过90分钟。 但是，那天的行程实际上花了4小时15分钟。 从南郊到巴黎环形公路的路程还很畅通，但进入环形公路入口的瞬间，堵车就像噩梦一样袭来。 公路上的测速雷达很讽刺，看着车上的矿泉水瓶，记者开玩笑地说，和王梓指示。 “如果你想进入环状道路的话”

”拿了护照在回家的路上卡住了，记者说：“我们真是天黑后一直堵到天亮。

”他说。 “相反，是从天亮一直堵到天黑的。

”

12月24日，当天正好请假的记者陪同王梓祁乘坐预约的接送车前往戴高乐机场。 为了慎重起见，司机要求最晚上午9点15分出发，但他的飞机在下午14点以后起飞。

在车上，王梓祁告诉记者，自己从5日罢工到21日学校圣诞假期开始前，正好是考试周，上学只有8次，期间只能碰上大运坐RER B，或者直接坐出租车罢工期间，出租车价格明显上涨。

“其实，我们班很多法国人都要求推迟考试。 根据学校回复的邮件，更改考试时间对一些学生来说不公平，所以不会更改时间。 但是，当天的考试向后调整了30分钟左右，谁都会来。 如果考试迟到的话，一般会晚30分钟放弃考试。 我们会晚一个小时放弃考试，但在整个巴黎，除了11年级和另一所大学，考试似乎没有延期，大部分都被延长到圣诞节假期后

”

据法国媒体12月16日报道，当时已经持续11天的罢工已经影响到法国教育界，一些法国大学宣布推迟或取消原定的期末考试。

在车上，王梓祁还告诉记者，他12月14日和从外省来巴黎的同学一起吃饭。 当时，从家去巴黎13区的经历无法用一句话来形容。

“那天是星期六。 正好中午12点到下午6点有车( RER B )，然后换乘T3。 但是，人多得不得了。 真的很拥挤。 B线到了Cit universitaire再也下不去了。 到T3了，我的天啊，夹在中间去。

我最近去过齐雷特，B线一过Denfert-Rochereau，车上就几乎没有站的地方了。

”

罢工期间，记者看到过《大罢工是小偷的圣诞节》这篇文章。 当记者问及王梓祁是否见过小偷时，他笑着说。 “手够不着，我觉得应该有，但是很难偷。 到底是伸手不见五指。

”

12月26日晚，记者在加拿大的王梓祁1月4日回来时询问是否需要接线生，他说：“看有没有车(公共交通)，没有就需要。

“罢工期间，王梓祁为出行打车花费超过200欧元，这笔开支非常沉重，但也要背负。

“中超不能去。 保存着的几十包螺狮子粉吃完了。 罢工的前一天吃了锅。 你帮我做了包真是太好了。

”

与成辉的采访原定于12月28日下午16点进行，但由于当天交通堵塞，记者只能推迟采访时间。 25岁，主修公司金融硕士课程的少年在微信上对记者说：“没关系。 我也知道巴黎这个交通。

“17时19分，记者赶到约定的采访地点。

12月27日，成基拉和她结束圣诞假期，在东欧旅行后回到巴黎。 在谈及自己搭乘的法航航班时，成基拉和她表示，自己对航班能否保持正常感到担忧。 “我确认了我们一个月前就开始计划旅行，知道去玩的时候会罢工。 我们11月末订的机票，在出门前一周，航空公司说有可能罢工。 我们曾有点担心，但罢工有点

”

“23日早上，我们乘坐Opra机场巴士出发了。

罢工开始以来，开往巴黎戴高乐机场的巴士没有受到太大影响。 虽然每日班次尚未确定，但总体上运力有保证。 “排队的人非常多。 我们10点去坐巴士，飞机是下午。 11点多避开早高峰，出城不怎么堵车。 但是，进城很堵车。 所以，我们在回去的路上等公交车。 Opra离我家不是很远

”

在采访计划初期，记者想把重点放在罢工对旅行的影响上，但随着采访的深入，这次罢工对他和她的生活的影响远远超出了记者的预期。

自12月5日大罢工以来，汽车已成为巴黎人的主要交通工具，电动滑板车、自行车也成了另类交通工具。 有一段时间，巴黎街道上行驶的自行车数量接近了汽车的数量。 “虽然在各方面都准备了，但是移动仅限于这一圈(巴黎9区附近) )。 太远了也去不了。 坐电动车很冷，出租车还很贵。 从我家往蒙巴纳斯站打电话，从我家往蒙巴纳斯站打电话。

”成辉说。

“她有一次坐我的电动车上班。 9公里，40多分钟，好冷啊。

在谈话中，成辉谈到了她在罢工期间上班一次的经历。 “坐上去一次，就再也不去了。 罢工一周，五天的工作日去了一天。 工作只要有法国人支持就没问题。 即使法国人不去，缺席者多的话也没关系。 法不可责人。 请不要买那辆电动汽车。

”

和所有住在巴黎的中国人一样，中国超市是她和平时生活中的必去之地，但从罢工开始到现在，中国超市已经成了他们再也不能到达的遥远的地方。

“买不到菜。 做饭只能烤牛排。 螺狮粉吃完后，库存几乎没有了。 本来就有计划，比如每周一包，每月一包，现在计划打乱了。

罢工的前一天，我和法国同学去吃火锅了。 之后，就算来得多一点，他们也不会煮。 我自己带回去，然后每天在家做饭吃。

”成辉和她笑着说。

“罢工期间，朋友们的聚会也越来越少，大家见面不方便，别人叫你家也不想出去，人家叫你也不想去，而且选择离自己家近的地方。 诊察也不方便。 医生在PortedeChoisy(13区)那边，现在看病还得拖一拖。 否则，你得坐出租车去，坐出租车回去。

“看病很难。 这是成辉和她最后发出的感叹。

“有一天，在地铁上，一个女孩被压得昏厥，接近了Les Gobelins。

”

12月29日下午，在巴黎南郊Le Kremlin-Bictre的咖啡店里，记者见到了第一位开始联系的公派留学生王曦。 在巴黎第六大学主修化学博士的她，在罢工中迎来了来自国内的同学。 “平均每天两万步，尽量坐公交车，去不了很多地方”，这是和她的朋友去巴黎旅行的总结。

“本来7号线也可以直达卢浮宫和奥林匹克博物馆，但罢工后你就要坐公交车了。 和平时30分钟就能去的观光地一样。 现在需要两个小时，但是景区和景区之间的巴士航班变少了，所以走着去的话会变得很多。 每天大约走两万步，但是很多景点都去不了。 因为走不动，所以我想带你去凡尔赛和枫丹白露。 ”

王曦的经历让我想起了在巴黎游玩的朋友，每天都绞尽脑汁去攻克，然而时间成本却一路飙升，与心灵景区擦肩而过成了家常便饭，遗憾的是成了期待长途旅行的评论。

与刚来的姜佳明相比，正在学习成长的王梓祁和，正在攻读博士学位的王曦最大的不同在于上课比别人少得多。 上学不是必须的，但王曦仍然坚持在罢工期间每天早上去学校实验室。 她乘坐的巴黎地铁7号线在罢工期间早晚高峰时段只运行一部分。 在拥挤的地铁车厢里，王曦看到了痛心而温暖的画面。

“一天早上，上班(上课)的时候，地铁上有个女人晕倒了，被压死了。 车正好到车站。 周围的人下车后给她递水，大家赶紧叫醒她。 因为她那个时候所有人都昏厥了，很拥挤。

自5日罢工开始以来，每天媒体上出现的交通拥挤的新闻数不胜数，但没有报道说被压坏了。 记者再三向王曦确认晕厥是否真的很拥挤，“是的，真的很拥挤。

7号线早上基本上都贴了。

那天看了很感动。 因为人很拥挤，大家也不会忘记别人，所以有个男人和她一起下车，一直坐着。

”

除了这个温馨的故事，王曦还向记者分享了罢工期间地铁上出现的趣事。

“每天在地铁和公共汽车上很拥挤，所以很多人会吵架。 两个人在认真地吵架。 周围的人看着他们笑着。 而且，吵架的话他们也会笑，所以很逗。

”

“因为有时候很拥挤，比如一个非常高的男人旁边站着一个非常矮的女人，那个女人贴在男人的背上，别人看的时候一直在笑，画面感很开心。

我觉得他们很逗。 一推搡搡就开始吵架。 吵了就不吵了，开始笑。 很幽默。

”

12月22日，王曦的步数停留在42203步。

(图片来源：受访者提供)

采访最后，王曦告诉记者，罢工期间自己一天的步数超过了4万步。 那天，自己和朋友沿着马恩河行驶，一般可以坐RER回家，但是因为罢工，结果只能坐四五次公交车回家。

“那天回家好累啊。 虽然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才能回家，但是多巴胺分泌过多，很开心。

”

1月11日，王曦回国与家人一起过年。 当记者问及罢工是否准备持续到11日时，他说：“没有车只能找人送飞机。

“在接受采访时，王曦表示，接送机的价格在罢工期间暴涨，自己的朋友通过淘宝预定的接送机服务费翻了一倍，从300元到600元。 作为派遣留学生，国家将为他们提供每月1350欧元的生活费和往返机票费用，但不提供其他补贴。 即使在大罢工中也不例外。

“过年，在家吧”

12月27日下午15点，记者在推特上看到法国民众向RATP询问跨年夜是否有特别的交通措施。 RATP工作人员表示，讨论这个问题为时尚早，对工作人员来说，跨年夜的交通信息也是未知数。 在RATP两小时后发布的第二天的交通信息中，特意提到了跨年夜的安排，表示1、14号线运行到凌晨2点15分，有轨电车T2、T3a、T3b通宵运行，夜间公交系统将大幅加强。

记者在采访中询问姜佳明、成辉、王曦的跨年安排，回答非常一致。 也就是说，今年的跨年好像只能在家里进行。 交通不方便，哪儿也去不了。 此前跨年的香榭丽舍大街上人太多，存在安全隐患，在家吃点东西，和身边的人一起告别2019年，迎来2020年，暂时摆脱罢工烦恼的王梓祁连，就是这样

(注)文章中的人名都是假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