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工业强的国家有多坚韧？人口仅1000多万，却是欧洲一霸！差点被英美带歪……

长期以来，北欧(特别是北欧理事会的五个主权国家——丹麦、冰岛、挪威、瑞典、芬兰)在很多人眼中是遥远而神秘的存在，在各种名目的满意度调查、幸福调查中，北欧五国始终稳居首位

然而，网络上却有北欧之声——“高税率、高物价”“民众是无聊、缺乏幽默感的扫兴者”“欧洲越往北吃东西越难吃，北欧人用世界上最好的刀具做了世界上最难吃的食物”……

北欧是否超乎想象，是一个见仁见智的话题，但不可否认，经济发展水平确实很高。

世界银行数据显示，在2018年全球人均GDP排名中，北欧五国中有四国名列前十，最弱的芬兰也名列第十五，均超过英国、法国、德国、意大利等老牌发达国家

你怎么这么高？

也有人认为北欧的先天优势是“人少资源多”。 例如，挪威自1969年发现石油以来，有500多万人口的国家迅速跻身世界财富排行榜前列，目前拥有超过1万亿美元的主权财富基金(指掌握在一国政府手中用于对外市场化投资的资金)，即使是世界上最大的主权财富基金之一

冰岛也有30多万人口，通过海洋渔业、旅游、可再生能源等成为人均GDP在7万美元以上的国家。

但地广人稀、物产丰饶并不能完全说明北欧的富裕。 看看瑞典就知道了。 瑞典林业和矿产资源也很丰富，但不足以支撑一个人口超过1000万的国家。 瑞典是靠什么变得强悍的呢？

答案是工业立国。 瑞典建立了非常完善的、甚至不能轻视英、法、德的强大工业体系。

今天我们来谈谈瑞典这个国家是如何发展工业并影响世界的。

1

瑞典没有什么明亮的地方吗？

工业产品样样俱全！

瑞典位于斯堪的纳维亚半岛，是一个靠近北极圈的国家，纬度高，气候寒冷。

这个国家的面积接近45万平方公里，但总人口和中国的一个地级市一样，有000多万人。

在北欧五兄弟中，瑞典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大国，但放眼世界，单从地理位置、面积和人口来看，它真的没有什么亮点。

然而，这个看似“平平淡淡”的国家，依托其强悍的工业生产能力，在冶金、材料、机械、电子、通信、高科技领域全面开花结果，大多成就了“高精铫”。 瑞典的工业力量在整个欧洲被认为仅次于英、法、德三个人口为6000万至8000万的大国。

瑞典的工业有多少牛？

细数我们生活中接触较多的瑞典品牌，家具、通信、汽车、服装、电器等，包括宜家家居、爱立信通信、沃尔沃汽车( 2010年被吉利汽车收购)、哈苏相机、HM服装、ABB产业可可

ABB集团由瑞典和瑞士两家公司合并而成，与日本开发的奈可、安川电机、德国的库卡齐名，被称为“世界工业机器人的四大家族”

虽然在我们的生活中很少使用，但也有在制造业中发挥重要作用的“瑞典制造”。 例如，Sandvik集团( Sandvik )生产的采矿、加工和冶金设备包括世界上最好的金属切削工具品牌之一——Sandvikcoromant。

例如，生产特殊钢的瑞典钢铁公司，年产量在800万吨左右(据不完全统计，2018年我国22家钢铁企业粗钢产量突破1000万吨)，在世界范围内为1100-1300 Mpa的高强度结构钢

事实上，瑞典很多钢铁企业都像瑞典钢铁公司一样，专注于生产自己的“拳头”产品，基本上是“一企攻一品”，在不锈钢、工具钢、高速钢、轴承钢等方面生产得很好。 特别是轴承钢，很多业内人士认为瑞典和日本的轴承钢代表了现代世界轴承钢生产质量的最高水平。

央视纪录片《大国重器》讲述了徐工集团生产超大型起重机使用的关键设备之一——超大型卷板机，可以将整个钢板折叠成巨大的“u”形。 这台卷板机是瑞典的品牌“Ursviken”，起源于瑞典北部的同名城镇。

板机不仅是制造工程机械，其中心用途是制造核潜艇。 美国在20世纪70年代试图建造俄亥俄级核潜艇时，选择直接从瑞典获得用于建造13米级耐压艇壶的三轴压力机。

此外，上述许多公司都是世界500强以内的常客，瑞典也是人均500强以内企业最多的国家。

有冶金、材料、机械、通信等能力，制造火炮、车辆、飞机、舰船也没有太大压力，所以瑞典是世界上少有的具备自主完善军需产业体系的国家，是武器出口大国，按人均武器出口量计算，瑞典美国前总统布什评价瑞典是“北欧小国、武器大国”。

今天瑞典的优势出口项目名单上，不仅有火炮、各种雷达、运输车辆等常规武器，还有无人机、隐形战舰等尖端装备。 例如，被称为“欧洲战斗机三剑客”之一的鹰狮战斗机(剩下的两者是欧洲台风战斗机和法国阵风战斗机)、世界著名的博福斯炮、充满科幻感的“维斯比”护卫舰等。 “二战”中，40毫米的博福斯高炮大量出口，成为当时使用最广泛的高射炮。

图源：光明网

事实上，瑞典的发明创造力也相当强悍。 我们熟悉的发明大多其实出自瑞典人之手。 例如三点式安全带、拉链、扳手、螺旋桨、摄氏温度计这样实用但不可缺少的"小工具"冰箱、吸尘器、全球定位系统、医疗设备的伽玛刀、超声波CT机、血液透析器、心电图

在电脑和网络相关领域，鼠标、手机蓝牙、SKYPE软件、《战地》、《星战：前线 2》等电脑游戏也是瑞典人的发明中必不可少的。

顺便说一下，以色列有800多万人口，和瑞典差不多，但以色列只是在高科技领域有很强的竞争力，瑞典无论是高科技还是传统工业都很强大，同时创造了这么多发明。

瑞典是怎么做到的呢？

2

铁矿、木材、航运

瑞典把好牌牢牢地握在手中

历史上，瑞典所在的地区正是蛮荒之地，因为农作物长不出像样的庄稼，面包、黄油都供不起，是欧洲最贫穷的国家之一。

瑞典人的祖先是被称为“北欧海盗”的维京人。 中世纪时期，维京人利用河流和海洋网络进入内陆进行掠夺。 他们的“大杀器”是任凭漂流的巨大长船。 这些船吃水非常浅，可以在只有一米深的水中漂浮，所以可以长途航行溯河而上。

维京长船图源：约翰赫斯特《极简欧洲史》

长船般的利器和夺取天下各地的野心，再加上当时欧洲各小王国没有常规的征税体制，没有海军，组织不了像样的反击，维京人就有了横行欧洲的机会。

但是，光靠抢劫是不能长久的。 过了一段时间，维京人在侵略的同时带来了妻子，在俄罗斯、法国北部、英格兰等地建造了自己的房子，当地的国王也允许他们乘船在那里定居。 条件是停止掠夺。

于是，“维京时代”(公元8世纪至公元11世纪)结束，强盗不再是主流，留在瑞典本土的维京人不打仗该做什么呢？

瑞典优质的铁矿石、丰富的木材资源为金盆洗手的海盗们提供了“二次创业”的机会。 他们开发铁矿石，以木炭为燃料制造铁。 瑞典最初的炼铁工业就是这样开始的。

但是，为了真正发展炼铁工业，必须进行交换，这就需要强大的海洋运输能力，绝对不能用强盗用的长船运铁。 虽然瑞典的造船业不那么发达，但“汉萨同盟”来了，运气很好。

13世纪前后，欧洲大陆一片混乱，政府未能保护商人们的利益。 于是，各贸易城市的商人为了自己的保身，以各自的城市为单位结成了同盟。 “汉莎同盟”是其中强大的财团力量之一，主要以德国商人为主，他们在波罗的海地区的地位相当于威尼斯商人在地中海的地位。

“汉莎同盟”长期在波罗的海沿岸寻找可以买卖的东西，发现瑞典的铁很好，就去找瑞典国王交涉。

当时瑞典非常穷，对商品交换的欲望非常强烈。 “汉萨同盟”提议瑞典可以把铁矿经营权交给他们，他们利用巨大的流通渠道卖铁分给瑞典，瑞典国王马上同意了。

瑞典的铁矿石就这样进入了“汉萨同盟”运营的贸易体系。 此外，雅利安海峡的鲱鱼(鲱鱼尤其是咸鲱鱼是15、16世纪欧洲最重要的贸易商品之一，许多人依赖冬天的主要食物)、英国羊毛、比斯开湾的食盐、俄罗斯和波罗的海沿岸的木材和蜂蜡、德国毛皮和小麦

图中的红线是汉萨同盟的商路

“汉莎同盟”控制的地区主要是两个海域——波罗的海和北海。 但是，这两个海域之间存在巨大威胁的是丹麦。

丹麦人喜欢童话，也喜欢战争。 丹麦当时是全世界的霸主，14世纪时实力达到顶峰，成立了“卡尔马联盟”，挪威、瑞典也统一在自己的旗帜下，号令整个斯堪的纳维亚半岛。

“卡尔马”联盟区域

丹麦不仅对“汉萨同盟”商船征收“通行费”，还偶尔动用海军力量恐吓商船，双方不断发生冲突。

在“汉萨同盟”和丹麦“互相”掐脖子的时候，瑞典贵族也在努力摆脱丹麦的统治。 于是“汉萨同盟”毅然出钱支持瑞典的反叛。 瑞典经过几场战斗，于1523年获得独立，领导瑞典人民之战的古斯塔夫瓦萨被推举为国王，成为现代瑞典的第一位开国者。

古斯塔夫瓦萨是个冷酷的角色，面向一转矛头就夺取权力的“汉萨同盟”。 这是因为“汉莎”商人长期在瑞典锻炼生铁。 被运到德国地区加工，变成了铁棒。 价格翻了几倍，大块的肉被汉莎商人吃掉了。 在瑞典只能喝汤。

“汉萨同盟”是一个松散的商人联盟，不敌瑞典这样一个实力越来越高的新兴民族国家，很快被赶出了瑞典的冶金业。

此后，瑞典开始发展民族冶金行业，出台了许多优惠政策将德国地区的铁匠移居瑞典，获得了生产棒铁的技术，并进行了产业升级。 此后瑞典历时近百年，才逐步逆转生铁产量与带状铁产量的比例，形成了一定的工业化基础。

就这样，瑞典以冶金技术起步，利用“汉莎同盟”的运输能力加入波罗的海贸易体系，然后用国家力量把铁矿经营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等待其发展。

3

在炼铁方面成为欧洲第一，

瑞典也曾是冷酷无情的角色！

时间悄悄地来到了17世纪。 当时一时兴起的“汉萨同盟”已经黯然退场，欧洲霸主是新崛起的荷兰。

当时荷兰人口不到200万，其繁荣的经济基于商贸而不是工业，整个欧洲商船吨位的80%掌握在荷兰手中，相当于英、法、葡、西四国商船吨位的总和，这也是“海上马夫”

1470-1780年荷兰和欧洲其他商船队运输量单位：通图源：安格斯麦迪逊《世界经济千年史》

和“汉莎同盟”一样，荷兰商人也喜欢瑞典的铁，不仅投资瑞典，还带着欧洲的“高级工匠”瓦隆人(日耳曼人的一个分支，主要居住在荷兰、比利时等地区) 瓦隆人的冶金技术比德国铁匠的水平还高，瑞典人再次提高了冶金技术。 荷兰人这样做也是为了带领瑞典加入他们自己建立的商贸体系。 因为如果没有瑞典优质的铁，这个体系就会产生差距。

在荷兰人带来的技术和资金的推动下，瑞典冶金铁的效率翻了一番，1604年铁丝的产量翻了两番。

更重要的是，瑞典在本世纪初继续“开挂”。

随着欧洲各国炼铁工业的发展，炼铁规模也越来越大。 最初是小型吹炼炉，在炉内较低的温度下用木炭还原炼铁； 后来，人们开始加大炼铁炉，大到需要用风箱送风； 后来，风箱大到需要水力推动。

在这种情况下，炼铁所需的木材也增加了，很多欧洲国家逐渐发现木材没有充分燃烧！

当时，也有用煤炭来取暖的家庭，但煤炭作为燃料广泛应用于工业是在18世纪的蒸汽抽水机被发明之后。 (煤炭开采使矿井产生大量积水，在蒸汽抽水机发明之前是矿井的最大威胁)因此，当时的木材不仅是建筑业、造船业等的重要原料，也是冶金业的重要燃料，木材短缺完全卡在国家工业发展的脖子上。

1717年，英国威尔士建造了炼铁高炉，但点火时间推迟到了4年后。 因为你得存36周半的木材。 英国的中型炼钢厂每年消耗2000公顷的森林。 这对于森林覆盖率为12%左右的英国来说是做不到的。 法国的森林覆盖率比英国多一点，可以冶炼部分铁，但只能自给自足，不能出口。

正如法国历史学家布罗代尔所说，18世纪前，树木是重要的能源，18世纪前的文明是木材和木炭的文明，后来是煤炭的文明。

在运输金属和燃料成本高的时代，同时拥有铁矿石和大量森林是国家最理想的发展状态，瑞典正好是这位“两种全能”型选手。

瑞典的铁可以迅速在欧洲建立更广泛的声誉，一些类型的铁棒也作为炼钢的优良原料而闻名。

趁着这样的好机会，瑞典政府也应接不暇，出台了鼓励冶金、铁产业发展的优惠政策，成立了全国矿产工作专门管理部门，实行了促进本国铁出口的重商主义(对外贸易要保持顺差，即出口要超过进口)

瑞典的铁贸易就像今天的石油贸易，通过出口铁获得了巨额收入。 发财后的瑞典，不甘心在雪中炼铁。 于是，从17世纪初开始，瑞典当时的国王古斯塔夫阿道夫，也就是瓦萨的孙子，进行了一系列暴风雨式的改革，包括实行义务兵役制度。 这是瑞典的发明，一次出了几万军队。 以瑞典工业为核心，构建强大的军事工业体系。 最具代表性的是瑞典优质的钢铁锻造的枪支，威力惊人，英国、法国等国订购，瑞典军备工业兴起。 古斯塔夫还将炮兵作为独立兵种，采用了更灵活的战术。

古斯塔夫广场的古斯塔夫多夫雕像

今天，看似热爱和平的瑞典，其实担当着冷酷无情的角色。 在这一系列改革和先进武器的加持下，瑞典军队在欧洲大陆肆虐，东部抵爱沙尼亚，西部抵德国不来梅，南部抵慕尼黑，一度出兵维也纳城下，波罗的海成为瑞典的内海。

就这样，一帆风顺的瑞典在17世纪成为了欧洲有影响力的“大国”，古斯塔夫也成为了瑞典历史上唯一的“大帝”。 瑞典成为欧洲不可小觑的力量，为炼铁和军事工业赢得了更多稳定发展的机会。

但是，大肆杀戮的瑞典，在周围的丹麦、波兰、俄罗斯等邻国眼里注定是一个巨大的威胁，瑞典的好运能持续到什么时候呢？

4

瑞典没有自废武功，

冶金业展开枝散叶

瑞典的好运一直持续到18世纪。

18世纪最大的事件之一是英国人瓦特在1776年改进了蒸汽机。 后来，蒸汽机用于矿井抽水，使煤炭的大规模开采成为可能。 全球工业发展的风向在这里急剧转变，工商业中心从过去聚集在森林地带变成了煤矿区，对以木炭优势开始的瑞典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打击。

瓦特改良蒸汽机图源：科普中国

实际上，这时的瑞典已经受到了打击，打得体无完肤。

在历史车轮缓缓走向18世纪的过程中，瑞典正在继续失去。

在“大北方战争”( 1700—1721年)中，瑞典与大多数邻国发生了冲突。 波兰、丹麦、挪威和俄罗斯。 这次“北方雄师”四面受敌，已经不像17世纪那样勇猛了，最终失去了爱沙尼亚和拉脱维亚，以及重要的卡累利阿陆桥，失去了波罗的海的霸权。

不放弃的瑞典在随后的几十年里试图重建自己的影响力，但却受制于日益崛起的俄罗斯，于1808年完全惨败，失去了重要的芬兰。 这样，瑞典就成了欧洲地缘政治中不重要的角色。

烦恼的瑞典没有继续对俄罗斯人口头承诺，而是适时地确立了中立的官方政策。 这项政策延续至今，无论是随后的几次欧洲战争还是殖民争夺，瑞典大多以“外人”身份冷眼旁观。

恢复平静的瑞典没有自废武功，依然热衷于工业化。 工业革命后，大家都可以炼铁了。 对于瑞典铁以前的常客英国来说，19世纪中叶钢铁产量已经占世界的近一半，瑞典铁的竞争力即将丧失。

18世纪欧洲的工业和商业

有数百年炼铁经验的瑞典，决定以质量取胜，是如何突破的呢？

在瑞典，从一个叫伊比( Ytterby )的小村子里挖掘出了各种各样奇怪的矿石，包括挖掘出含有7种稀土元素的石头。 瑞典人认为，要想让冶金有点图案，就必须研究矿石的成分，准确掌握里面的各种元素，这刺激了化工行业的发展。

所以，我们可以看到18、19世纪瑞典群星闪耀，出现了诺贝尔、舍勒、贝哲留斯等一流化学家。 他们的研究基本上围绕冶金进行，比如诺贝尔发明甘油炸药，最初是为了炸山开采。 顺便说一下，晚年的诺贝尔为了加强瑞典的国防产业，用130万克朗买了博福斯-古尔斯州公司。 以前主要生产钢铁和炸药。 在诺贝尔的苦心经营下，公司逐渐壮大，成为著名的世界兵器“百年老店”博福斯公司。 上面提到的博福斯炮是这家企业生产的。

瑞典化学家、发明家、工程师诺贝尔

从元素周期表各国发现的元素数量来看，瑞典和德国均为19个，仅次于英国的23个。 吊着法国、美国、俄罗斯等多个国家。 另外，瑞典发现的大部分元素都是冶金中极其重要的过渡元素和稀土元素，不像美国和德国那样进行核物理产生很多放射性元素。

瑞典人的化学突破，反过来大大提高了冶金工业。 例如，转炉炼钢是瑞典人最早实践的，吹氧转炉炼钢技术是瑞典人发明的。

冶金工业是瑞典工业的“鼻祖”，“开枝散叶”可以说是化工、机械制造业等产业的派生。 同时，瑞典其他传统产业也在“老树开新花”，最典型的是伐木业和造纸业。 瑞典木材业通过水力锯木机等新工具大大提高了生产效率，工业革命后欧洲各国为城市建设提供建筑木材的各国对纸张的巨大需求，使瑞典的造纸技术不断得到改进，成为世界上最大的纸张出口国之一。

除此之外，瑞典的社会也发生了全新的变化。

在经济政策方面，瑞典议会放宽了手工业、贸易等方面的限制，自由主义经济政策成为了社会的主流

在交通和通信方面，瑞典铁路干线于1856年开始开通，到20世纪80年代初铁路全长达到5000公里，加上电报的创立和邮政革新，瑞典与各国的联系进一步加强

在金融方面，与工业密切相关的现代银行制度也已确立，斯德哥尔摩银行、瑞典商业银行等相继成立

在教育方面，为了普及新技术，瑞典在19世纪中期实施了教育改革，成为首先实施义务教育的国家之一。

在工业革命的大趋势下，具有创新能力的瑞典人应该说是强势推进了原有的传统工业，将工业化扩展到了全国第二位，钢铁工业、木材加工业、造纸业、机械制造业、化工行业成为了其主要支柱。

从下图可以看出，20世纪到来时，瑞典的人均工业化水平排在美国、英国、瑞士、德国、比利时等国家之后，虽然并不特别亮眼，但比法国、意大利、西班牙等国家

1750—1913年部分国家人均工业化程度英国1900年=100图源：罗纳德.芬利，凯文.奥克《强权与富足》

5

逃脱了两次世界大战，

但是，差点扭曲成了美、英！

20世纪最黑暗的场景是两次世界大战。 在“一战”中，瑞典作为中立国，避免了卷入战争，不仅保存了机器设备和整整一代青年劳动力，而且其外债因几个参战国货币贬值而减轻，瑞典很快以非常便宜的德国马克和法国法郎在前期

当然，高度依赖国际市场的瑞典也卷入了“一战”后的世界经济危机，1929—1932年工业生产下降21%，1932年经济危机达到顶点时，社会民主党执政，推动福利国家的建立，生产领域的资本主义模式和分配领域的社会主义模式

1939年秋天，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瑞典表面上再次宣布中立，但作为风口浪尖的德国——瑞典与英国的贸易额却断崖式地下跌了70%，与德国的贸易额上升。

瑞典向德国出口的是可以生产军事武器的优质铁矿石，曾经占德国钢铁原料1/3的二是各种机器所需的滚珠轴承。 瑞典用这两个换取德国短缺的食品、医药和石油。 英国人愤怒地说，如果瑞典停止向德国提供这些资源，二战至少会在五个月前结束。

直到世界反法西斯斗争的胜利，瑞典才真正持枪中立，“果断”地拒绝了德国。 瑞典慎重来往于两大阵营之间的态度受到质疑，偏袒德国也成为一个不可磨灭的污点，但也避免了自身工业生产能力遭受战火，战争期间国民生产总值增长了近20%，成为“战争财产”。

“二战”后，贸易自由化浪潮席卷而来，瑞典又一次当机立断，抓住机会，开动自己完好无损的机器，为各国提供重建所需的产品，加强了自身的工业竞争优势。 60年代的前五年，瑞典的工业总产值每年增长7%，国民生产总值每年增长5.4%，在欧洲国家中落后于法国( 5.8% )。

但是，瑞典的风景是暂时的。

不久，被战争破坏的工业国纷纷“浴血复活”，此外，日本、韩国等新兴工业国的钢铁、机械制造、汽车等产业也给瑞典带来了严重冲击，瑞典制造业员工数量大幅减少，工业竞争力逐渐下降。

长袖善舞的瑞典也因此而迷茫。

因此，20世纪70年代后期，瑞典跟随美国、英国的步伐开始了“去工业化”，但由于美国等国家金融市场过度扩张，金融资产过度上升而导致的制造业发展停滞，使瑞典清醒了，而且工业化发展的步伐也大大加快因此，2008年的金融危机对瑞典的冲击有限。

瑞典政府当时采取了将竞争力低下的造船和钢铁等传统优势部门国有化等一系列促进产业升级的政策，建设了先进的交通通信等基础设施，创造了良好的研发条件， 80年代以来，瑞典建立了80多个科技园区，进行产学研融合发展，其中希斯罗达( KISTA )科技园将传统行业从业人员转移到新兴产业，允许企业在不采取倾斜产业政策的情况下自由发展设立基金，支持中小企业的研究和开发。

这样，一些老企业被关闭了，但信息通信、生物、医药、航天等新的有竞争力的企业发展起来了。

20世纪90年代初，受全球经济危机的影响，世界经济衰退。 瑞典再次崩溃，不再生产亏损的轿车，只保留在国际市场占有明显优势的卡车制造业，同时将高科技应用于传统产业领域，大力发展电子、环保、能源、生物、制药等高端制造业，大力发展

2018年，瑞典又为自己的工业化提出了新目标。 瑞典《新型工业化战略》强调，工业必须站在数字化转型的前沿，采用可持续的生产方法，保持在国际市场上的竞争力。 瑞典强调“数字变革”和“绿色生产”，目标是成为世界创新和商品及服务的可持续性生产的领导者。

在瑞典几百年的工业发展历史中，无论面临什么样的冲击，瑞典都可以使其产业“枝开”或“老树新花”，在充分利用自身优势条件的基础上，使工业部门保持持续的升级换代能力

支撑瑞典这一能力的是其强大的创新力。

瑞典研发支出投入占GDP比重保持在3%以上已有20多年，远高于世界平均水平，也高于传统创新强国美国。

一些国家近几年研发投资占GDP的比例、世界银行的数据库

在瑞典，技术开发多在企业进行，在某个行业或领域，往往以一两家大企业为龙头，周围聚集着很多中小企业。 很多中小企业针对大企业的需求开发了大量创新产品，但并不是自己急于产业化，而是把这些成果转让给大企业进行产业化，这样这些中小企业就能有更多的精力和成本投资于更多的研发创新。

这样完整的创新产业链，创新效率大幅提高，非常值得中国企业学习。

参考资料：

1 .安德森《瑞典史》 |商务印书馆，1972

2 .马茨哈尔瓦森《瑞典工业化一百年》 |商业周刊，1979

3 .罗纳德芬利，凯文奥洛克《强权与富足》 |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

4 .安格斯.麦迪逊《世界经济千年史》 |中信出版社，2012

5 .迈克尔展位《北欧，冰与火之地的寻真之旅》 |三联书店，2016；

6 .付一鸣《瑞典新工业化战略打的什么牌》 |经济参考报，2018.1；

7 .周路菡《工程师之国：瑞典的创新启示》 |新经济指南，2015；

8 .周慈敖《北欧模式面临的挑战与出路》 |经济学动态，1996年。

通报/反馈